第080章 第 80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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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80章 第 80 章
老郎中道：“可了不得, 小丫頭記賬的本事不輸林娘子，算盤都不用，百數以內信手拈來。”
肖掌櫃拿起賬本, 他們出去也就兩刻鐘，有三人來買藥，總計收了三百八十九文。買主買了什麽、每種藥各多少錢、總計又是多少, 都記得很清楚, 錢數絲毫不差。
他兒子這麽大時，連著幾個數相加就懵了，根本算不明白。這小丫頭光用心算就能算出來？肖輝有些不信, 便問林冬：“會算盤嗎？”
林冬點頭, “會的。”她姐還是她教的呢。
“幫我算幾個數。”肖掌櫃把算盤推到林冬跟前, 然後說了幾個百以上的數相加。大數連加不用算盤可算不出來。
就見林冬手指快速撥弄算珠，肖掌櫃共說了五個數,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, 林冬也停了手。肖輝驚訝，把算盤移過來, 這幾個數是前幾個月的賬目總和, 結果幾何他早就算過，與林冬打出來的數分毫不差。
肖掌櫃對林青道：“你妹妹不簡單啊。”
林青摸摸妹妹頭上的兩個揪揪，“我妹妹算學很好, 假以時日一定比我強。”
林冬小臉微紅抿了抿嘴唇, 眼裏有興奮的光。她覺得大姐就很厲害，無論是在老家種藥材，還是來京城做賬房, 這樣厲害的大姐說自己將來比她強，小丫頭哪能不高興。
“不錯, 將來管家或是做賬房都是一把好手。不過，林娘子。”肖輝把賬本舉起來對著林青，“你妹妹的字比你中看啊，她的字將來也一定強過你，你被妹妹比下去了嘍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老郎中毫不客氣的大笑。張安也憋笑。
“我天分不如妹妹，而且我也沒多少時間練字，掌櫃的您就別笑話我了。”林青很坦然，妹妹比自己強不丟人。
“這倒也是。”肖掌櫃放下賬本。
林青來店裏這麽久，他對其家事有些了解，比如姐仨沒有爹娘，沒有爹娘卻堅持讓弟弟妹妹讀書。自己出來做事也要把弟妹送去書院，就憑這一點肖輝對林青刮目相看。
肖掌櫃很喜歡小林冬，讓她晚上下學可以來店裏等她姐，年前不光他們囤貨，從他們這裏拿貨的藥鋪也要備些藥材，有林冬在，林青忙時妹妹還能幫忙記個賬，不虧是做掌櫃的人，算盤打得很精。
林冬很樂意，學歸學，學跟用兩回事，現在有讓她一展身手的地方，小丫頭躍躍欲試。她這麽積極，林青不能打擊妹妹，而且自從家裏遭賊之後，她有些不太放心讓林冬一個人在家。
剛好下學回家的馬車路過藥鋪，讓林冬提前下車，晚上一起回家，她也放心。這日之後林冬下學便來百草堂，沒事時她就坐在老郎中的桌前寫字，後面有事林青忙時，她就頂上賬房的位置。
一晃來到了年三十，書院從今天開始放假，但百草堂還要忙半日。宋彥帶兩個小的在家收拾東西，等中午林青回來一家人好去七裏巷。
外公早就派人來通知，過年要去那邊一起過，今年不光有他們，徐二舅一家也過去。年禮幾天前他和林青就開始準備。買了幹果肉幹鮮果等吃食，林青還抽空做了幾罐肉松，徐外公喜歡吃這個。
午時，林青帶著一身寒氣推開家門，她手裏拎了兩個酒壇。酒是托肖掌櫃的關系弄來的窖藏好酒，據說在地下埋了十年，一壇三兩銀子，頂她一個月工錢，貴的令人咋舌。但過年走禮，又是徐家那樣的親戚，年禮必定是不能差，林青一狠心要了兩壇。
“姐，就等你了。”林崢穿好衣服，“咱們走吧。”
宋彥穿上披風往外走，“我去叫張叔過來。”除夕這天不好找車，所以宋彥早早跟巷子裏的張家預定了今日午時的馬車。
不多會兒，馬車來到大門外，院子裏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，大家忙著往車上放東西。
“吆，這個可不便宜。”張順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簍黃澄澄的橘子。
“可不，這一簍一兩銀子呢。”林青捧著另一簍，一簍不多不少剛好十斤，要不是送人，她真舍不得買。
張順咂舌，心想可真貴啊，他們走親戚一刀肉、一只雞、兩條魚頂天了，一兩銀子的果子想都不敢想。
東西都放到裏面，人坐進去後，再把小黑和豆包抱上車，家裏幾天沒人，這倆狗得帶著。宋彥拖家帶畜去外公家拜年。路上買了兩個餅子，林青墊了墊肚子，午飯其他三人都吃過了。
馬車先到徐二舅家，把一半年禮放下，沒有耽擱便去七裏巷徐大舅家。徐茂春披著厚厚的披風在院外踱步，見到人來了，臉上露出笑意。
“外公，我想你了。”林崢第一個跳下馬車。他這小嘴現在很會哄人，也不知道他是真想還是假想，反正現在見到人不用大人教，他自己就會說話行禮。
“哎，好。”徐茂春扶著小孩兒的腦袋，臉上笑開了花。
徐景看看曾祖父再看看林崢，噠噠走過來。“小叔叔你可算來了，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林崢仰著頭先是楞了楞，然後嘴一咧，“我姐和姐夫都好忙，今日才有時間來。你們書院放幾日假？”兩個小學童就書院放假、開學的事說了起來。
“外公！”宋彥和林青、林冬分別給徐茂春行禮。
徐茂春點頭：“好，天冷快進去吧。”
張順幫著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，再由徐家小廝拿進去。
“張叔麻煩您了。”林青把五十文錢遞給他。張順不肯要，林青硬塞進他手裏，“過年了，哪能不要錢，路上滑，您回去小心點。”年前京城又下了兩場雪，這邊天氣寒冷，下雪也不化，便在路上積住了。
幾人進院來到廳堂，坐了片刻大舅母才匆匆趕來。錢氏臉色微紅，顯然是走了不少路。她臉上掛著笑：“你大舅和表哥還在醫館，家裏事情多，我這就來晚了。”
“大舅母辛苦。”林青起身，扶著錢氏坐下，“有什麽事是我能做的？我來幫您。”
“不用，都差不多了。”錢氏讓林青也坐，她看徐茂春一眼，笑著道：“好幾年沒這麽多人一起過年了，忙我也高興。”
今年因為宋彥，老二一家也過來吃飯，公公這幾日心情很不錯。錢氏想著一定要招待好，不能出差錯。
沒多久錢氏的兩個兒媳李氏和孫氏也過來與宋彥林青打了招呼，然後便出去忙了。申時剛過，徐大舅父子三人才從醫館回來，從今日開始醫館將關門七天，全年也就這個時候能在家清閑幾日。
徐二舅跟大哥前後腳到，帶了滿滿一車禮。徐元昌很高興，他拉著二弟的手，兩人一同走進廳堂。
宋彥四人與眾人見禮，禮過徐乾便跑到林崢跟前，“小叔叔，你好久都沒來我家了。”不知是不是他們兩個同歲的緣故，徐乾很喜歡林崢，堂兄弟好幾個他都不找人玩，偏要和林崢玩。
林崢還記得上次來徐家的事，所以剛剛一直沒離開他姐，現在有徐乾在，他也想出去玩了。都是好玩的年紀，記吃不記打，也不記仇。
二舅母：“都出去玩吧，玩歸玩可不準打架。”
大姐點了頭林崢便和其他幾個孩子往外跑，小小個頭的徐欣慌裏慌張地跟上，生怕被落下。
王氏：“慢點啊。”隨後她笑著道，“這小丫頭腿腳不利索，偏偏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後頭跑，經常摔得大哭。柳兒你去看著點，別讓她摔了。”叫柳兒的丫鬟便跟了出去。
幾十口人熱熱鬧鬧吃了年夜飯，過了年，林青他們沒走還住先前那個院子。年初一徐二舅邀請大家去他家吃飯。分家這麽多年，這還是徐元禮第一次邀大哥一家過去。
徐元昌和徐茂春都很高興，尤其是徐茂春，兩個兒子不親近，最難受的就是他。如今兩兄弟難得走得近。人有高興的事，便想多喝兩杯。
“這酒不錯，老二你哪裏買的？”徐茂春又給自己倒了一盅。
徐元昌也道：“的確不錯，比醉仙樓的神仙醉不差多少。”
“外甥送來的，沒給你送？”徐元禮心直口快，都是家裏人沒有戒備，心裏想啥嘴上就說啥。
李氏反應極快，她站起身對主桌微微頷首，“自然是送了的，我想著給祖父留著，便自作主張私藏下來，還望祖父與父親不要怪罪。”
這話有幾分真誰也不清楚，林青覺得大概是沒看上她送過去的酒，所以年夜飯也就沒拿上來。
徐茂春：“好，給我留著。”
“爹，您不是不愛喝酒嗎？那壇給我得了。”徐元昌一把年紀和親爹爭酒喝。
徐茂春笑道：“美得你，以前不得已，現在還不讓我喝兩口？倒是你要少喝。”以前因為要施針，徐茂春幾乎不喝酒。徐元昌還在給人針灸，酒也不能多喝。
“爹，您看見了吧，就我心眼實。”徐元禮道，“看在兒子這麽實誠的份上，您那壇別都喝了啊，改天我陪您喝。”
事情就這麽揭過，李氏松了口氣坐下繼續用飯，錢氏看了一眼長媳，眼裏全是讚許。要說這事也是她疏忽，昨日宋彥帶過來的年禮，她忙得沒空看，就讓人放進庫房了。
沒想到酒竟入了老太爺和丈夫的眼，但這事要照實說，就是她這個大舅母慢待了外甥，還好長媳機靈。
徐星河隔著桌子笑瞇瞇地對林青道：“表嫂那個一絲絲的東西是什麽啊，好香，你在哪裏買的？”
還不等林青說話，就聽主桌上的徐茂春道：“青丫頭你做肉松了？”
“是啊外公，有兩罐呢。”
徐茂春對錢氏說：“給我留一罐。”
“好。”錢氏有些發楞。她公爹對吃食不大挑，今日竟主動要她留，肉松到底什麽好東西？
“表嫂你自己做的啊？”徐星河驚訝。“難怪我都沒吃過。”
林青：“京城應該沒有，這是漠北那邊的吃食，我也是偶然聽一位去過漠北的老人講過，然後自己琢磨做出來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徐星河眼珠子一轉，“表嫂，咱們做個生意唄。”
趙氏嗔了女兒一眼，“好好吃飯，做什麽生意。”
徐星河吐了下舌頭，小聲對林青道：“過後我們再談。”
李氏和孫氏裝作沒聽見，悶聲低頭吃著。
年初二，按照習俗嫁出去的姑娘要回娘家。徐家外嫁的姑娘只有徐大舅的女兒徐紅真。這日錢氏肉眼可見地高興，早飯後便開始往外頭張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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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郎中道：“可了不得, 小丫頭記賬的本事不輸林娘子，算盤都不用，百數以內信手拈來。”
肖掌櫃拿起賬本, 他們出去也就兩刻鐘，有三人來買藥，總計收了三百八十九文。買主買了什麽、每種藥各多少錢、總計又是多少, 都記得很清楚, 錢數絲毫不差。
他兒子這麽大時，連著幾個數相加就懵了，根本算不明白。這小丫頭光用心算就能算出來？肖輝有些不信, 便問林冬：“會算盤嗎？”
林冬點頭, “會的。”她姐還是她教的呢。
“幫我算幾個數。”肖掌櫃把算盤推到林冬跟前, 然後說了幾個百以上的數相加。大數連加不用算盤可算不出來。
就見林冬手指快速撥弄算珠，肖掌櫃共說了五個數, 最後一個字話音剛落, 林冬也停了手。肖輝驚訝，把算盤移過來, 這幾個數是前幾個月的賬目總和, 結果幾何他早就算過，與林冬打出來的數分毫不差。
肖掌櫃對林青道：“你妹妹不簡單啊。”
林青摸摸妹妹頭上的兩個揪揪，“我妹妹算學很好, 假以時日一定比我強。”
林冬小臉微紅抿了抿嘴唇, 眼裏有興奮的光。她覺得大姐就很厲害，無論是在老家種藥材，還是來京城做賬房, 這樣厲害的大姐說自己將來比她強，小丫頭哪能不高興。
“不錯, 將來管家或是做賬房都是一把好手。不過，林娘子。”肖輝把賬本舉起來對著林青，“你妹妹的字比你中看啊，她的字將來也一定強過你，你被妹妹比下去了嘍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老郎中毫不客氣的大笑。張安也憋笑。
“我天分不如妹妹，而且我也沒多少時間練字，掌櫃的您就別笑話我了。”林青很坦然，妹妹比自己強不丟人。
“這倒也是。”肖掌櫃放下賬本。
林青來店裏這麽久，他對其家事有些了解，比如姐仨沒有爹娘，沒有爹娘卻堅持讓弟弟妹妹讀書。自己出來做事也要把弟妹送去書院，就憑這一點肖輝對林青刮目相看。
肖掌櫃很喜歡小林冬，讓她晚上下學可以來店裏等她姐，年前不光他們囤貨，從他們這裏拿貨的藥鋪也要備些藥材，有林冬在，林青忙時妹妹還能幫忙記個賬，不虧是做掌櫃的人，算盤打得很精。
林冬很樂意，學歸學，學跟用兩回事，現在有讓她一展身手的地方，小丫頭躍躍欲試。她這麽積極，林青不能打擊妹妹，而且自從家裏遭賊之後，她有些不太放心讓林冬一個人在家。
剛好下學回家的馬車路過藥鋪，讓林冬提前下車，晚上一起回家，她也放心。這日之後林冬下學便來百草堂，沒事時她就坐在老郎中的桌前寫字，後面有事林青忙時，她就頂上賬房的位置。
一晃來到了年三十，書院從今天開始放假，但百草堂還要忙半日。宋彥帶兩個小的在家收拾東西，等中午林青回來一家人好去七裏巷。
外公早就派人來通知，過年要去那邊一起過，今年不光有他們，徐二舅一家也過去。年禮幾天前他和林青就開始準備。買了幹果肉幹鮮果等吃食，林青還抽空做了幾罐肉松，徐外公喜歡吃這個。
午時，林青帶著一身寒氣推開家門，她手裏拎了兩個酒壇。酒是托肖掌櫃的關系弄來的窖藏好酒，據說在地下埋了十年，一壇三兩銀子，頂她一個月工錢，貴的令人咋舌。但過年走禮，又是徐家那樣的親戚，年禮必定是不能差，林青一狠心要了兩壇。
“姐，就等你了。”林崢穿好衣服，“咱們走吧。”
宋彥穿上披風往外走，“我去叫張叔過來。”除夕這天不好找車，所以宋彥早早跟巷子裏的張家預定了今日午時的馬車。
不多會兒，馬車來到大門外，院子裏大包小包的東西不少，大家忙著往車上放東西。
“吆，這個可不便宜。”張順小心翼翼地捧著一簍黃澄澄的橘子。
“可不，這一簍一兩銀子呢。”林青捧著另一簍，一簍不多不少剛好十斤，要不是送人，她真舍不得買。
張順咂舌，心想可真貴啊，他們走親戚一刀肉、一只雞、兩條魚頂天了，一兩銀子的果子想都不敢想。
東西都放到裏面，人坐進去後，再把小黑和豆包抱上車，家裏幾天沒人，這倆狗得帶著。宋彥拖家帶畜去外公家拜年。路上買了兩個餅子，林青墊了墊肚子，午飯其他三人都吃過了。
馬車先到徐二舅家，把一半年禮放下，沒有耽擱便去七裏巷徐大舅家。徐茂春披著厚厚的披風在院外踱步，見到人來了，臉上露出笑意。
“外公，我想你了。”林崢第一個跳下馬車。他這小嘴現在很會哄人，也不知道他是真想還是假想，反正現在見到人不用大人教，他自己就會說話行禮。
“哎，好。”徐茂春扶著小孩兒的腦袋，臉上笑開了花。
徐景看看曾祖父再看看林崢，噠噠走過來。“小叔叔你可算來了，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林崢仰著頭先是楞了楞，然後嘴一咧，“我姐和姐夫都好忙，今日才有時間來。你們書院放幾日假？”兩個小學童就書院放假、開學的事說了起來。
“外公！”宋彥和林青、林冬分別給徐茂春行禮。
徐茂春點頭：“好，天冷快進去吧。”
張順幫著把車上的東西拿下來，再由徐家小廝拿進去。
“張叔麻煩您了。”林青把五十文錢遞給他。張順不肯要，林青硬塞進他手裏，“過年了，哪能不要錢，路上滑，您回去小心點。”年前京城又下了兩場雪，這邊天氣寒冷，下雪也不化，便在路上積住了。
幾人進院來到廳堂，坐了片刻大舅母才匆匆趕來。錢氏臉色微紅，顯然是走了不少路。她臉上掛著笑：“你大舅和表哥還在醫館，家裏事情多，我這就來晚了。”
“大舅母辛苦。”林青起身，扶著錢氏坐下，“有什麽事是我能做的？我來幫您。”
“不用，都差不多了。”錢氏讓林青也坐，她看徐茂春一眼，笑著道：“好幾年沒這麽多人一起過年了，忙我也高興。”
今年因為宋彥，老二一家也過來吃飯，公公這幾日心情很不錯。錢氏想著一定要招待好，不能出差錯。
沒多久錢氏的兩個兒媳李氏和孫氏也過來與宋彥林青打了招呼，然後便出去忙了。申時剛過，徐大舅父子三人才從醫館回來，從今日開始醫館將關門七天，全年也就這個時候能在家清閑幾日。
徐二舅跟大哥前後腳到，帶了滿滿一車禮。徐元昌很高興，他拉著二弟的手，兩人一同走進廳堂。
宋彥四人與眾人見禮，禮過徐乾便跑到林崢跟前，“小叔叔，你好久都沒來我家了。”不知是不是他們兩個同歲的緣故，徐乾很喜歡林崢，堂兄弟好幾個他都不找人玩，偏要和林崢玩。
林崢還記得上次來徐家的事，所以剛剛一直沒離開他姐，現在有徐乾在，他也想出去玩了。都是好玩的年紀，記吃不記打，也不記仇。
二舅母：“都出去玩吧，玩歸玩可不準打架。”
大姐點了頭林崢便和其他幾個孩子往外跑，小小個頭的徐欣慌裏慌張地跟上，生怕被落下。
王氏：“慢點啊。”隨後她笑著道，“這小丫頭腿腳不利索，偏偏喜歡跟在哥哥屁股後頭跑，經常摔得大哭。柳兒你去看著點，別讓她摔了。”叫柳兒的丫鬟便跟了出去。
幾十口人熱熱鬧鬧吃了年夜飯，過了年，林青他們沒走還住先前那個院子。年初一徐二舅邀請大家去他家吃飯。分家這麽多年，這還是徐元禮第一次邀大哥一家過去。
徐元昌和徐茂春都很高興，尤其是徐茂春，兩個兒子不親近，最難受的就是他。如今兩兄弟難得走得近。人有高興的事，便想多喝兩杯。
“這酒不錯，老二你哪裏買的？”徐茂春又給自己倒了一盅。
徐元昌也道：“的確不錯，比醉仙樓的神仙醉不差多少。”
“外甥送來的，沒給你送？”徐元禮心直口快，都是家裏人沒有戒備，心裏想啥嘴上就說啥。
李氏反應極快，她站起身對主桌微微頷首，“自然是送了的，我想著給祖父留著，便自作主張私藏下來，還望祖父與父親不要怪罪。”
這話有幾分真誰也不清楚，林青覺得大概是沒看上她送過去的酒，所以年夜飯也就沒拿上來。
徐茂春：“好，給我留著。”
“爹，您不是不愛喝酒嗎？那壇給我得了。”徐元昌一把年紀和親爹爭酒喝。
徐茂春笑道：“美得你，以前不得已，現在還不讓我喝兩口？倒是你要少喝。”以前因為要施針，徐茂春幾乎不喝酒。徐元昌還在給人針灸，酒也不能多喝。
“爹，您看見了吧，就我心眼實。”徐元禮道，“看在兒子這麽實誠的份上，您那壇別都喝了啊，改天我陪您喝。”
事情就這麽揭過，李氏松了口氣坐下繼續用飯，錢氏看了一眼長媳，眼裏全是讚許。要說這事也是她疏忽，昨日宋彥帶過來的年禮，她忙得沒空看，就讓人放進庫房了。
沒想到酒竟入了老太爺和丈夫的眼，但這事要照實說，就是她這個大舅母慢待了外甥，還好長媳機靈。
徐星河隔著桌子笑瞇瞇地對林青道：“表嫂那個一絲絲的東西是什麽啊，好香，你在哪裏買的？”
還不等林青說話，就聽主桌上的徐茂春道：“青丫頭你做肉松了？”
“是啊外公，有兩罐呢。”
徐茂春對錢氏說：“給我留一罐。”
“好。”錢氏有些發楞。她公爹對吃食不大挑，今日竟主動要她留，肉松到底什麽好東西？
“表嫂你自己做的啊？”徐星河驚訝。“難怪我都沒吃過。”
林青：“京城應該沒有，這是漠北那邊的吃食，我也是偶然聽一位去過漠北的老人講過，然後自己琢磨做出來的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啊。”徐星河眼珠子一轉，“表嫂，咱們做個生意唄。”
趙氏嗔了女兒一眼，“好好吃飯，做什麽生意。”
徐星河吐了下舌頭，小聲對林青道：“過後我們再談。”
李氏和孫氏裝作沒聽見，悶聲低頭吃著。
年初二，按照習俗嫁出去的姑娘要回娘家。徐家外嫁的姑娘只有徐大舅的女兒徐紅真。這日錢氏肉眼可見地高興，早飯後便開始往外頭張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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